從腳踩自行車,背藥箱,來去如風到一間約60平方米的地方,有的來問診,有的來拿藥,有的來免費測血壓血糖,有的來輸液,有老人來“傾倒”心中苦悶。“換藥”、“拔針”、嘈雜的閑聊聲不絕于耳,這是老楊這54年來的真實寫照。他用自己的肩膀扛起家庭和社會的責任,默默付出,以實際行動踐行着紮根鄉村、醫者仁心、執着奉獻的高尚品德,用責任和擔當來诠釋職業的價值和意義。多年來,們始終抱着對病人負責,對生命健康負責、對職業敬畏的态度全心全意為病人着想。能夠真正從患者的切身利益考慮,竭力減輕病人負擔,他們的付出是辛勤和汗水,收獲的是群衆的愛戴和信任。蜿蜒雄偉的大山映襯着他們熟悉的身影;彎彎的山路镌刻下他們無私無悔服務鄉親的一串又一串腳印,留存鄉醫足迹,使鄉醫精神發揚光大。
為什麼想要成為一名醫生
初中畢業後,他也如同村裡的其他村民一樣開始了務農的生活,但是工作了一段時間他覺得自己并不适合這份工作,他的内心也很迷茫、不知所措,突然想起他自己小時候看過的一本醫學書。“小時候偶然間看到了一本中意的書,當時就覺得書裡的内容很神奇,自此以後醫學的學問就深深地吸引着我。”兒時難忘的記憶,在他的心中種下了勵志從醫的種子。那到底為什麼要選擇從醫呢?老楊毫不猶豫地說“為了醫好别人,醫人是好事,看到病人一個個被醫好,和我的内心十分地高興,也覺得以後别人是一件間高無上的事情。” 加上當時村裡是沒有一所診所及醫生的,許多父老鄉親都要到離村二十多公裡的鎮上看病,大家都保持着“小病忍,大病拖”的就醫觀念。很多人都因為一些小病小痛,不去看病,耽誤了最佳治療時間而相繼去世。老楊看着身邊的親友、鄰居一個個的倒下,内心十分疼痛,決定棄田從醫,當一名村裡信任又能治好病的醫生。當他下定決心做這件事情時,又遇到了個難題,他要怎麼學習醫學知識呢?他四處打聽,聽聞在鎮上醫院有個遠近聞名的醫生,他立馬蹬上自行車,前往醫院,在那陌生的環境四處奔走,功夫不負有心人,被他遇上了那個醫生,老楊向醫生表明自己的初衷以及求醫的決心,醫生被他的言語所感動,決定收他為徒弟。自此,老楊無論刮風下雨都雷打不動的騎着自行車奔向學習的路。他跟着醫生學習了三年,直到醫生認可他的醫術,才放心的回到村裡。
1968年,他開了村裡第一家衛生院也成為了第一名醫生,當時老楊24歲。
俗話說“姜還是老的辣”,不少村民認為醫生還是年紀大的有經驗。“怎樣才能取得鄉親們的信任?”老楊一遍遍問自己,見到有群衆看着完病不拿藥,他猜測可能是病人擔心他開的藥沒效果,便為病人配送一天的藥,承諾沒有效果不收錢,為了盡量為病人省錢,他将整合盒的藥分開,根據病情配置藥量。
很快,楊醫生看病态度好、醫術高、開藥價格低、有效果才收錢的說法,在村民中傳開了,他的衛生院越來越有名,不少患者慕名而來。
當上了“赤腳醫生”
1971年,為了響應政府辦的農村合作醫療老楊關掉了自己的衛生院,加入了農村合作醫療。
村裡勞動力緊張,每天都要進行勞作,留在家裡的老年體弱下不了床或腿腳不麻利的老人,看病就出不了門,但自從有了農村合作醫療,隻要捎個口信打個電話,赤腳醫生便會送醫上門,而且熟們熟路,他們都是土生土長的村裡人,習慣二十四小時全天候服務的職業常态,到家裡也是藥箱不離身,聽筒不離手,遇到村民突發病情,都會第一時間趕到,哪怕半夜時照樣起床應診,所以在半夜人們常常能聽見赤腳醫生疾走的腳步聲,我看到他們打着手電筒,肩背藥箱行色匆匆的身影,如果哪一天“狗叫到天亮,腳步聲到天亮,燈亮到天亮”,村民就知道哪個赤腳醫生又忙碌到天曉。
村莊的夜晚,靜谧空曠。偶爾路上細碎的腳步聲和隐約的談論,引得四鄰的狗兒叫成一片。狗兒的叫聲在村莊的上空蕩漾。月亮一會兒躲進雲裡,一會兒躲在水裡。月光下,村莊的睡眠,踏實而酣暢。黑沉沉的夜仿佛在無邊的冷漠,重重的塗抹在天際,連星星微光也沒有。突然,一陣陣叫喊聲打破了就片甯靜,老楊睜開朦胧的眼睛,撓撓亂亂的頭發,抓緊身旁的手機定睛一看半夜五點多,他沒有多想,立刻穿上衣服往外走,打開門一看便是鄰居家的兒子聽他描述完病情,老楊立刻跟随着出發。
去到發現他的媽媽突發急性心肌炎柱塞,兩小時前突然出現胸悶、大汗,還伴有煩躁不安的症狀,一小時前突然出現意識不清,信呼吸微弱,心髒有驟停的表現。老楊觀察完病情,立刻給打了一針強心劑,并在一旁時刻注意患者的細微變化,患者突然出現的心跳、呼吸間停,老楊緊急給予胸外心髒按壓進行心肺複蘇術的搶救,經過一番治療,病人終于恢複了呼吸,此時,一束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射在老楊身後,老楊治療完病人回家休息,在夢鄉中還牽挂着他的病人,嘴裡還念叨着“藥四個小時一包,不要亂吃東西…”。
從患者命懸一線到脫離生命危險。在這場扣人心弦的生命賽跑中,老楊臨危不亂、快速反應,争分奪秒跑赢一場驚心動魄的生死大搶救終獲成功。
回憶起當時的搶救,老楊還記憶猶新。事後這個個病人還給老楊頒發了“醫者仁心”的錦旗,一直到現在她有什麼小病小痛都會來找老楊治療。
村合作醫療每年都要清算結賬,最讓人感觸到的是,整個村子除了個别病重号需要送到鎮醫院,基本上能做到病不出村。
“贈人玫瑰,手有餘香”
在鄉村當赤腳醫生很辛苦,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首先,赤腳醫生沒有固定的薪金,隻是每月拿大隊誤工工分,到生産隊參加分配。這微薄的工分收入,根本上解決不了自己一家人的生活。盡管難苦,但當時的老楊還是盡職盡責,不管深夜還是風雨交加的日子,隻要有病人叫到,他就會赴診,就會認真地為病人看病打針服藥。自己治得了的,就一心一意盡力去治。自己治不了的,就建議送醫院治,有時還親自陪着送去。他的治病收費不高,隻收回成本錢,因為赤腳醫生都拿了生産隊的誤工補貼。在那個家庭貧苦的年代,并不是每個人都能讀上書并得到一份工作,當時村裡有很多留守兒童,沒有人關愛與守護,當時有兩名留守兒童上家裡來,想要跟着老楊學一門技能,也不至于什麼都不懂的出社會,他不忍心看到還是祖國花朵兒童般的年紀就這樣失去毫無目的的去闖蕩社會,他咬着牙把他們倆收下了。老楊的醫術也是有人教的,正好他也能把這門技藝傳承下去。
老楊所在的村,當時有幾百口人,在日常工作中,他把每個家庭的每個人都做了健康檔案,争為全村每一個人提供安全周到的健康服務,在行醫過程中,對家庭困難的病人,他自掏腰包為家庭困難的位患者墊付醫藥費。這麼多年來從未予以計算,有的病人在病好了之後把錢還上,有的困難群衆無力償還,他把賬本一撕,不再讨要。
當上了“鄉村醫生”
泛黃的鄉村醫師證,厚重的剪貼本…行醫五十餘載,老楊保存了不少“老物件”。“這個是我的寶貝。”他有一摞特别的剪貼闆,有糖尿病專集的;有高血壓專集的;還有用藥咨詢的,剛剛當“赤腳醫生”那會兒,隻要看到有用的治療信息就剪下來貼到本子上,日積月累,現在都要用麻袋裝了。
這些泛黃的老物件訴說着過去見證着變遷。1981年國務院首次提出用鄉村醫生的稱号代替赤腳醫生。1985年全國衛生廳局長會議正式提出停止使用赤腳醫生的稱号。從此鄉村醫生變成了農村衛生服務的主力軍,老楊也從赤腳醫生變成了鄉村醫生赤腳醫生的曆史結束了,但是鄉村醫生卻延續着為農村人民健康福祉服務的使命。2020年新冠疫情爆發,老楊主動到村入口的卡點執勤,對進村人員進行測溫和流行病學史詢問.從清晨一直忙到傍晚,村裡的人都勸他:“你這麼大年紀了,又那麼忙,不要來了!”但他卻說:“我是村裡的醫生,應該為疫情防控做點事。
52年來,老楊從“赤腳醫生”的身份轉變到“鄉村醫生”,盡管身份發生了變化,但是不變的還是那顆守護村裡人健康的心。老楊帶風沐雨、穿梭田陌,用實際行動踐行着自己的初心,護佑着村民的身體健康。“作為鄉村醫生,我最想看到的就是鄉親們恢複健康後,臉上露出的舒心笑容,這讓我覺得自己做的事特别有價值。〞老楊說。
作者:楊慧敏